《镜花缘》作品评价

三千年的历史上,没有一个人曾大胆的提出妇女问题的各个方面来作公平的讨论。直到十九世纪的初年,才出了这个多才多艺的李汝珍,费了十几年的精力来提出这个极重大的问题。他把这个问题的各方面都大胆的提出,虚心的讨论,审慎的建议。他的女儿国一大段,将来一定要成为世界女权史上的一篇永永不朽的大文;他对于女子贞操,女子教育,女子选举等等问题的见解,将来一定要在中国女权史上占一个很光荣的位置:这是我对于《镜花缘》的预言。
 
——胡适:《〈镜花缘〉的引论》,《中国旧小说考证》,商务印书馆2014年版
 
其于社会制度,亦有不平,每设事端,以寓理想;惜为时势所限,仍多迂拘,例如君子国民情,甚受作者叹羡,然因让而争,矫伪已甚,生息此土,则亦劳矣,不如作诙谐观,反有启颜之效也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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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其罗列古典才艺,亦殊繁多,所叙唐氏父女之游行,才女百人之聚宴,几占全书什七,无不广据旧文(略见钱静方《小说丛考》上),历陈众艺,一时之事,或亘数回。……盖以为学术之汇流,文艺之列肆,然亦与《万宝全书》为邻比矣。惟经作者匠心,剪裁运用,故亦颇有虽为古典所拘,而尚能绰约有风致者。
 
——鲁迅:《中国小说史略》,《鲁迅全集》第九卷,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
 
李汝珍并不把情节性当做作品的叙事生命,作品的情节没有剧烈的动作和悬念,也不作日常生活的细致准确描写,刻画人物形象和性格也不是他为自己确定的任务,尽管书中写到几百个人物;全书的情节结构主要是给作者提供自我表现的场地,也就是说叙事结构成为作者才学的载体。
 
——李剑国、占骁勇:《〈镜花缘〉丛谈》,南开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